(美)克瑞里《再见》Goodbye

现在我认识到，
我从来都是这样。
像一部相机，
就等快门一闪，

拍出相片。
或者像一根管子，
可能会有水
从中流过。

或者像一只鸡，
宰好当作晚餐。
或者像一个计划
残留在

死人的脑海里。
想一想当初，
事情怎会变得如此
不可收拾。

茹可夫斯基说过：
“年幼的生命刚降临，
而世界已经老态龙钟...”。
我来时，

世纪已过大半，
而如今正面临结束，
我发现
它将不会长久。

难道这一切
不能像我母亲所说那样
更美好一点吗？一切
都非得毁灭在眼前吗？

对的为什么总会出错？
我知道这身子等的不耐烦。
我知道我只有贫弱的声音和头脑。
但我还是爱了，我爱。

我不要多愁善感。
我要的是家，别无它求。

译注：路易斯-茹可夫斯基(Louis Zukofsky)，1904-1978，美国作家，最重要的第二代现代派诗人，客体诗派的创始人之一。

(老哈译于2005-4-17)

Robert Creeley - Goodbye